齐人
>>《莲花楼》李莲花x方多病
>>短、完。
这篇文之前以连载的方式发出来过前两章，但我觉得不太适合写成长篇，就将文章重新修改，改成了一发完。前面一部分可能会感觉看过，后面是完整的新内容。
设定是：乾元、坤泽、中庸。（即ABO）
小宝会生子，且古代背景，年满十五即可成婚生子。李相夷和李莲花一魂二体，所以是真实的三人行。
01
方多病已经在椅子上吃了很久的西瓜。他平日里从来不吃瓜，就算李莲花亲自冰镇好了摆在他面前，他也不屑一顾。
但此刻他吃得津津有味。
他看着李莲花在门口树荫下走来走去，手里抱着他儿子。
他的儿子。
他和李相夷的儿子。
方多病当真诧异，忍不住问：“你莫非以为，这是你儿子？”
李莲花回答：“并未。”
他怀里的孩子跟他的确有三分相似，但更多还是像方多病些。脸颊圆润饱满，肉嘟嘟极为可爱。浓眉大眼也跟方多病一模一样，只有鼻梁和侧脸跟李莲花相似，但侧脸更多是像李相夷。
这的确是李相夷的儿子。
李莲花没办法让方多病给他生出孩子来，他是中庸。
中庸不能让坤泽怀孕。
李相夷可以，李相夷是乾元。
这是一个乾元、坤泽、中庸组成的世界。
02
李莲花来到这个世界，是十六年前。
十六年前他目已失明，人近疯癫，命将死。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经历，再往前十年，李相夷就是这么死的。
可李相夷没有他幸运，他遇到了一位神仙。
神仙说：“你命不该绝。”他道，“我可以让你活下去，只要有人爱你。”
李莲花回想这世上有谁爱他，那必然是方多病。
神仙又说：“你以两个身份存活于世，让爱你之人，心中艰难抉择，于情之一事上，你亏欠于他。”
李莲花心中愧疚，他确实让方多病为难了。他既然以李莲花的身份跟他在一起，又不告诉他自己就是李相夷，那就不该再以李相夷的身份出现。
可他不仅出现了，还救了方多病，扰乱了方多病的心。
方多病那几日总不敢见李莲花，认为自己三心二意，却难以抉择。
神仙问：“你可认罚？”
李莲花苦笑，罚不罚的，又有什么可谓。方多病如今被他气走，说是要回家跟公主成婚生子，再也不要理他。
他说：“我爹娘本来就要我绵延子嗣，都是为了你，我才跟家里真的翻脸。”
他或许不会真的那么做，但他心灰意冷是真，不仅是李莲花，连李相夷他都不再执着。李莲花惨落海中时，只想着这样死了也罢，他早就该死了，十年前，他就已死。
“罚你一魂入二体，重生为两个人。两人皆爱他一人，你可愿意？”
“自然愿意。”
李莲花没想到，惩罚仅是如此。这对他而言，更像是天大的好事。
好事还未结束，神仙又问他：“你可还有其他愿望？”
李莲花迟疑道：“能否……让他有后？”
他想的是让方多病满足父母的期许，绵延子嗣，并非是让方多病自己生孩子的意思。其实他不介意自己来，重生为二人，一男一女又有何关系？
可神仙却让方多病成为了坤泽。
坤泽有男有女，皆可生育。方多病是男身坤泽。
03
李莲花抱着孩子回忆过往。这十六年来，他并无记忆，因此在遇到方多病之后，还为他和李相夷的事，诸多计较。
直到昨夜一场大梦，才恍惚记起前因后果。
他遇到方多病也才一年。
之前的十五年，他一直独自居住在这茅屋中。茅屋位于婆娑山脚，只用稻草苫盖，远不及他曾经那座吉祥纹莲花楼制作精巧，但门口有湖，也有“数间茅屋闲临水”的意境。
他遇到方多病那天，正在湖边垂钓。
那是一年前，也正值七月酷暑。
方多病乘坐一辆精致马车，在丫鬟离儿和小厮旺福的陪同下，来到此处。
方多病来找李相夷。
方多病出生世家，虽为坤泽，却从小受尽宠爱。只是自幼多病，母亲怕他难以养活才取了个多病的名字。
他十五岁时，有一自称是仙人的游医上门为他诊断，称他魂魄过轻，极易飘散，需要两个人才能压得住。
仙人说，他必须得嫁给两个人。
母亲听后愁得几夜睡不着。坤泽虽然不愁嫁，但只有乾元才能使其受孕。而乾元大多自傲，怎会与人共妻？
仙人见她生愁，又指点道：“可嫁给那婆娑山的剑神，剑神一心练剑，常年闭关，想必只要有后，不会在意太多。”
剑神李相夷的名头，方多病的母亲怎会没听过？李相夷以俊美冷峻出名，手持“相夷太剑”，风华卓然。
但听闻他性子冷傲孤僻，婆娑山下的居民都将他视若神明，这样的人物，怕是并不会将尚书府放在眼中。
母亲最终道：“小宝啊，娘能为你做的已经做了，剩下的靠你自己了。你亲自前往婆娑山寻找李相夷，施展魅力，让他拜倒在你的信香之下。”她帮方多病收拾好行李，叮嘱道，“如果你生下孩子后他不照顾，就带回来爹娘给你养。”
方多病就这么被丢出了门。他到了婆娑山后，先遇到了李莲花。
04
李莲花无父无母。他从幼时起，每日醒来，房间里必然有食物。茅屋虽然简陋，生活用品却一应不缺，还有些玩具书籍，伴随他度过童年。
等他十岁以后，食物变成了食材，他开始学着自己做饭。书架上出现笔墨，他也自学成才，写字绘画都不在话下。
他怀疑自己是一朵莲花精，所以自己给自己取名：莲花。
他知道这婆娑山里有一位大人物，叫李相夷，是受人崇拜的剑神。
李莲花又怀疑，他是剑神种在这莲花湖里的莲花精，所以他让自己跟着剑神姓李，叫李莲花。
李莲花十五岁生辰这天，决定给自己钓一条鱼。
鱼篓放在脚边，鱼竿垂放在湖中，他懒洋洋地靠坐在躺椅上，将椅子前后晃动。他头上是搭建的顶棚，能遮阳挡雨。天有些热，他打算再钓半个时辰，若是到巳时还没钓上鱼，他就去林子里抓一只鸡。
就在这时候，方多病过来了。
“少爷，我们在这里歇一会儿吧。”离儿扶着方多病下马车。他们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婆娑山，天气越来越热，可接近婆娑山后，客栈越来越少。
他们上一次留宿客栈是在两天前，昨夜是将马车停在野外睡的。这会儿见到山脚下的茅屋，他们都是一喜，连忙将马车赶过来，停在茅屋篱院的门口。
方多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，像是信香。
但此处并没有乾元。
05
方多病走向湖边的李莲花，确定他真的只是一名中庸，拱手道：“在下方多病，来婆娑山寻人。一路劳顿，想在此歇息片刻，讨杯水喝，不知是否方便？”
李莲花歪过头，瞅他一眼。
这一眼，就令他恍惚。
他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故事，那些话本里的妖精，会爱上路过的书生。书生多情又薄情，最后都会接着上京赶考，徒留妖精在家中伤情。
方多病瞧着就很像个书生。
李莲花问：“你来寻什么人？”这婆娑山方圆数十里都无人居住，除了剑神，就只有他这朵莲花精。
方多病道：“我来寻李相夷。”
“你寻他作甚？”
“与他成亲。”
还真是来“上京赶考”的，李莲花顿时失了兴致，摆摆手道：“恕不接待。”
方多病也不勉强，就要告别之际，李莲花手中的鱼竿下坠，有鱼上钩，他提竿而起，一条大胖鲤鱼被提出水面，弹跳不止，竟扑腾着飞进方多病的怀里。
李莲花看向鱼，陷入了沉思。
除了书生赶考路上骗妖精的故事，他还看过什么来着？
哦，姜太公钓鱼。
李莲花将鱼拎起，把方多病带进了茅屋。
06
方多病就这样在茅屋住了下来。不是他赖着不走，也不是李莲花热情好客，只是他当真找不到李相夷。
婆娑山是一群山，绵延数座，高耸入云。李相夷不知道住在哪座山头上，知道了方多病也爬不上去。他只能等，等李相夷下山的时候，在山脚堵住他。
这样一等就是半个月。
半个月后，方多病雨露期又至。
雨露期，自坤泽年满十五岁后出现，意味着坤泽成年，可成亲生子。雨露期坤泽会燥热难耐，有乾元安抚可轻易度过。若无乾元，只能靠清心丹度过。
清心丹和乾元的效用区别，就类似于饥饿之时，啃馒头喝凉水和畅饮美酒佳肴，都能饱腹，但不都觉得满足。
方多病雨露期发作的第一日，对着清心丹神色恹恹。李莲花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这书生平日里一贯嬉闹，就跟当日那条大胖鲤鱼般，活泼得紧。
那条鲤鱼后又被李莲花放回湖中，它腹中有籽。
方多病叹气。离儿在旁边道：“这是坤泽的事，我们中庸帮不上忙。”
李莲花此刻才意识到——原来他是中庸。
他竟不是朵莲花精，是个人。
那剑神李相夷也不是神，也是人。但李相夷，是乾元。
这天晚上，李相夷就出现了。
07
李莲花第一次见到李相夷。
他原本对李相夷有一种莫明的亲近，觉得他们是一体的。他是朵莲花，李相夷或许是一柄剑，总之他们之间，必定有什么相近的地方。
他见到李相夷的那一刻，这种感觉更加强烈。
李相夷竟然长得跟他有七八分相似。
但他不似李莲花这般平庸，他身上有身为乾元的傲气。他姿态颇高地走到方多病的床边问：“你就是方小宝？”
方多病见到他也十分惊讶，可他显然是被李相夷惊艳到了。
他看过李相夷的画像，只是一张侧影。但就是因为那张侧影，他才答应嫁给李相夷，亲自前来寻人。
李相夷实在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。
跟李莲花明明很相似的脸，却更惊艳绝伦。
方多病忽然有些脸红，他殷切地道：“对，我就是方小宝。”
李莲花都不知道他乳名叫方小宝。他看着方小宝对李相夷大献殷勤，竟然主动在他抱起时去揽他的脖子。
方多病被李相夷带走，去了哪里不清楚，但去做什么，却是显而易见。
七日后，方多病被李相夷送回来。
李莲花见到他的第一刻，就道：“你该走了。”
方多病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，该去“上京赶考”。
姜太公钓的鱼，是李莲花自己。
李莲花不想当鱼。
方多病望着他，心情却是十分复杂。
08
方多病被李相夷带到了山上的住所，在婆娑山最高的那座山顶，离山脚怕有千丈。可李相夷只是“嗖”地几下，就带他飞了上去。
他的住所比李莲花强一些，是一座二层小楼，楼身有精致的吉祥纹。
李相夷将他带上楼，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：“我不会爱上你的。”
方多病：“……”
这就有点讨厌了。还不如李莲花讨人喜欢。
方多病问他：“那你把我带上来干什么？”
李相夷倨傲地回答：“你雨露期至，需要我。而且你想要孩子，我可以让你怀上孩子。”
方多病心中怒火升起，他推开李相夷，跑出小楼，跑到山崖边朝下看一眼，又折回来，深吸一口气，假笑道：“你说得对，劳烦你快点解决问题，送我下山。”
仙人说过，李相夷心中只有剑，平日里喜欢闭关，只想要个孩子。
方多病也只是需要能容忍共妻的乾元续命。
李相夷看向他，忽然问：“怎么解决？”
“嗯？”方多病只当他在问是要临时安抚还是永久安抚，想到彼此目的，就说，“直接来，不用临时的。”
李相夷又问：“怎么来？”
方多病终于意识到，他不懂。他居然不懂？他应该有……三十岁了吧？李相夷十五年前就成名了，成名之时就有十五六岁。
李相夷一脸理所当然地望着他，仿佛自己并不是无知，而是就该由他主动告知。
方多病心里的怒火莫明被浇熄，他突然觉得，李相夷有些可爱——他跟李莲花的性格似乎颠倒了过来，李莲花说他才十五岁，可他像个老气横秋的中年人。李相夷是个中年剑客，却如孩子一般简单。
他的倨傲冷峻，大抵是因为他真的是最厉害的剑神，无人可与之相争。
方多病道：“我教你。”
09
这一晚，教了个通宵达旦。
方多病并不是真的有经验，他年方十五，也不过刚刚成年。但身为坤泽，家中自然会教导相关的知识，避免他遭乾元迫害。
他只感觉李相夷的信香实在是强势，熏得他晕头转向，还没开始，就要缴械投降。李相夷这时会停下来，倒并不逼迫。
后来是方多病主动揽着他，让他可以肆意动作。
迷糊之时，方多病也想起一个问题：“你为何会……答应？只是要孩子吗？”是任何坤泽都行？
李相夷回答道：“你是方小宝。有仙人告诉我，你是我命定之人。他说我会爱上你，但你不一定爱我，可能更爱李莲花。你会找我成亲，只是雨露期需要乾元，并且你想要给父母留后。”
方多病一时恍惚。李莲花，他说另一个人，是李莲花。
10
方多病回到李莲花的茅屋，李莲花却要赶他走。
方多病跟他对视片刻，忽地伸手扯他衣摆，笑嘻嘻道：“你今日钓不钓鱼，我想喝鱼汤。”
李莲花眉头一皱，他分明是让方多病走。方多病既然已经跟李相夷共度七日，何必再跟他在一起？
纵使他是中庸，也不该如此不避嫌吧？
方多病不仅不避嫌，他还想跟李莲花同睡在一张床上。
李莲花这茅屋总共只有三个房间，其中一间还是由柴房改造的。改造的柴房给旺福住，离儿住一个小房间，方多病和李莲花住在主屋。
主屋里除了床还有一张矮塌，方多病就睡在那张塌上。
但他今晚想睡床。
李莲花：“你给我下去。”
方多病：“我不。”他已经躺在了床上，抱着李莲花的被子。这被子上竟然也有莲花香。李相夷的信香就是莲花香气，极浓郁的莲花香。
李莲花身上的香淡淡的。
李莲花想把他丢出去。
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，自己睡在塌上。
方多病却又喊他：“你上来睡。”
李莲花终于爆发，“你到底想作甚？”
方多病凝视他片刻，告诉他自己的情况。他平静诉说，语气里没有他平日说话的跌宕起伏，李莲花却听得难以维持平日的波澜不惊。
他难以置信地问：“你想让我跟别人共妻？”
方多病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——
“对。”
11
李莲花回想起当时，差点被他气死。
可后来终归是没有法子。书生骗了妖精后离去，上京高中状元，被皇帝选为驸马。驸马爷却没有忘记妖精，娶了公主的同时，还想让妖精做小妾。
李莲花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妾。
比鱼还不如。
李相夷冷淡道：“我才是妾，你是正室。”
李莲花听他说出这惊人之语——这位剑神，时常说出一些令人无语的话来，就像初出茅庐的少年，身负天下第一的武功，和天下倒数第一的情商，能这般伏小做低，也是意外——问：“你为何这么觉得？”
“他明显更爱你，我只是他度过雨露期和生孩子的工具人。”李相夷道，神色似乎有些愤愤。
李莲花的目光在他和方多病之间游来移去。他虽不这么觉得，但情敌“自愿为妾”，他也乐得坐在正厅。
方多病正在厅里看画本。自从发觉他怀孕，李相夷就将山顶的莲花楼弄了下来，替换李莲花原本的茅屋。
方多病才知这楼竟然是一辆房车。
“那我们为什么非要待在这山脚？驾着这辆房车去满世界游玩不好吗？”方多病已在这山脚闷了三个月，实在想念城镇上的热闹。
李相夷道：“等你把孩子生下来，我们就出去。”
方多病便安心养胎。
孩子是李相夷的，不似他那么闹腾，在他腹中算是比较安生。最后三个月，方多病家中还来了人，他父母、祖父、小姨，都过来探望，母亲和小姨还留下来照料他到生产后才走，走时给他留了两个奶娘，和四五个丫鬟小厮。
他们在附近搭建了新的房舍。
如今孩子已满两月，方多病身体康复完好，琢磨着可以到处去玩。
昨天晚上，他还问李莲花和李相夷，是不是都愿意一起陪他去。
毕竟去了城镇里，就会被发现他一人嫁二夫，坐享齐人之福。他这个齐人倒没什么，李相夷和李莲花的自尊心不知可否受得了。
李相夷身为乾元，在这方面倒显得大气些。只因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命定，也知道方多病爱李莲花比他多，如今只有那一句“我不会爱上你的”被推翻，便没有异议。
李莲花却十分不爽。
他翻旧账，“你之前说，每月只陪他雨露期的七日，可连续八个月，你都跟他待了十天不止。孕期说是需要孩子的亲父安抚，那这两个月呢？”
方多病一时哑然。
这……
他还以为李莲花早不介意这件事了，所以才试图雨露均沾，各不偏袒。他还想着李相夷的日子少了几天，正打算补给他……
李莲花见他不说话，丢下手里的婴儿小鞋就走，“这是你跟他的儿子，我不管了。”他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小鞋和兜巾。
方多病在原地挠头，向李相夷示意道：我去哄哄他吧。
李相夷抬起下巴，表示不屑计较。
12
谁知才过了一晚，李莲花的态度就大为转变。
方多病想，昨夜里他也没做什么，他想主动来着，李莲花却说困了要睡，他亲了半天也没反应，最后只能睡下。
他以为李莲花这次是真的负气，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哄好。
结果早上一起来，李莲花就在那里抱着他的儿子哄，神色温柔得就像看自己的亲儿子。
方多病当真诧异，忍不住问：“你莫非以为，这是你儿子？”
李莲花回答：“并未。”
李莲花抬头看他，这一次，目光里也尽是温柔。
方多病一愣，他知道李莲花喜欢自己，能接受共妻，自然也是牺牲巨大。可李莲花从未如此深情款款过。
他眼睛里的情意，几乎要漫出来，如同天上漫下来的日光，能将人烫伤。
方多病恍惚地问：“你怎么啦？”
李莲花走近他，将孩子放在他怀中，同他一并抱住。
他声音竟有些哽咽，“方小宝，小宝。”
“我在。”方多病愣愣地回应。李莲花从来不叫他小宝，因李相夷第一次就喊他小宝，李莲花只叫他方多病，有时候还叫“方公子”。
可此刻，李莲花抱着他，一直低喊着：“小宝，小宝。”一声又一声。
方多病都要被他带进一种莫明的情绪中，仿佛他们已多年未见，经历过生死离别，终于重逢。
李相夷也走了出来，他说：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李莲花朝他笑道：“我也是。”
13
从这一天起，李莲花和李相夷的关系，莫明地和谐起来。他们不再争风吃醋，李莲花变得温柔体贴，耐心照顾他所有的衣食起居，李相夷也不再孩子气，他外出挣钱，变得沉稳又可靠。
方多病当真享受到了齐人之福。
齐人有夫，皆爱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