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傻
>>《莲花楼》李莲花x方多病
>>短、完。
蒙着面的白衣剑客出现的时候，方多病整个人都看呆。等白衣剑客离去，他神色激动地跑到李莲花面前，“我刚才看到李相夷了！”
“谁？”李莲花懒洋洋地自桌上坐起，看起来是刚被他的声音唤醒。
“我师父，李相夷！”方多病手舞足蹈地跟他比划，形容李相夷的剑招，“剑之快，根本就看不清虚实，剑在他手里，飘移灵动如蛇，剑气一出，却又气贯山河。”
李莲花嘴角一撇，“这么厉害呢？”
“对啊。”方多病还想再夸赞两句，瞧见他神色，闭了嘴。
最近李莲花变得有些奇怪，他似乎吃起了李相夷的醋。吃醋他觉得没什么，他也经常吃醋。李莲花身边的人那么多，每一个都值得他吃好几碗醋。比如他经常偷偷看的江湖第一美女乔婉娩，大美人实在楚楚动人，方多病自己也难免多看两眼。
又比如那个跟他很有默契的阿飞，这个人就比较令方多病在意了。好在阿飞不知为何发疯，竟然对他们动起手来，李莲花护在方多病身前，阿飞还说：“你果然很在意他。”
方多病当时只顾着担心李莲花的伤势，过后再回想，才逐渐体会出这句话的甜意，他美滋滋地问：“你是不是告诉阿飞你喜欢我啦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李相夷当然不会承认。
“肯定有。”方多病却坚持道，“不然他怎么会说你在意我？”
李莲花正在辛勤劳作，见他得意的模样，忍不住又想欺负。他说：“乖，你把手抬起来放在身前。”
“啊？”方多病的手正撑在两侧，这样好稳住身体，也好受力。他听李莲花所言乖乖伸过去，见李莲花拿了发带过来将他手缠住，顿时大惊，“你干什么？你这样——我坐、坐不稳的。”
说话间，他就差点歪下去。
李莲花道：“我扶着你。”
方多病后来就没有追究这个问题，实在没了心思。
李莲花平日里慵懒随意，方多病惹了他他也不会真的生气，顶多找一些事给他干，就像拿光他的私房钱，就得卖菜给他赚回来。
可在床上，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。他喜欢方多病专心一些，不要提到其他人。
李相夷除外。
李莲花好像真的很在意李相夷，只有提到李相夷的时候，李莲花不会故意欺负他转移注意力，而是追根究底。
他甚至直接问方多病：“你喜欢李相夷吗？”
当时正在关键时刻，方多病的命门在他手里，哪里敢说出半句不合时宜的话？连忙大声喊道：“不喜欢，我绝对不会喜欢李相夷！”
李莲花却好似还不满意，故意撩拨他问：“你为什么不喜欢他？”
方多病快要哭了。
这问题哪有为什么？他真的没有喜欢李相夷，李相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，他才是个五六岁的孩童。孩童的心里只有对厉害大人物的崇拜。
如今他长成可以婚嫁的少年，第一个遇见心动的人，就是李莲花。
方多病不知道李莲花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解释，只能哑着嗓子道：“我只喜欢你，真的只爱你。”
李莲花似是叹了口气，轻声道一句“傻子”。
但他好歹是放过他，让他短暂地眼前发白后长松一口气。
也就不去追究这句骂名。
李莲花很在意李相夷，方多病反思自己，是否真的过于崇拜剑神，才令爱人不满。他尽量少在李莲花面前提李相夷，除非实在忍不住。
方才，他就没有忍住。
这也不能怪他，他从没想过，能真的见到李相夷。那白衣大侠的剑法如此玄妙，必定是李相夷无疑。
李莲花又问起了致命问题，“如果你在如今的年纪，初出江湖，遇到的不是我而是李相夷，你会不会也会追着李相夷跑？”
方多病瞅着他，心想这问题若是没回答好，今晚是不是又要被折腾一番。
虽然每次折腾过后，李莲花也会哄他，让他体会到更高的愉悦，但能不惹他还是尽量不要惹他。
李莲花说自己中毒的后遗症是有时会发疯，诚不欺他。方多病还暗自侥幸过，还好他不会武功，若是个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，在床上不得把他弄死。
“我不会。”方多病举手起誓，“我方多病，此生只喜欢李莲花一人。”
李莲花盯着他看了半晌，又忍不住叹气，这次不是轻声而是很大声地问：“你傻不傻？”
“你怎么又骂我傻？”方多病刚在他身侧坐下，又跳起来，“我跟你讲，你在床上骂我我不跟你计较。”他不敢计较，“可你在外面也骂我傻，我可就要生气了。”
李莲花伸手拍拍他的胳膊，像是在安抚着让他坐下，等他坐下后，又道：“可你是真的傻。”
“哼。”方多病不想再搭理他。他觉得李莲花有病，虽然这人是真的有病，但他的确病得不轻。方多病被他气得不轻，就故意道，“那我喜欢李相夷好了吧？你一天天尽没事找事，我都说了李相夷只是我师父，我崇拜他、仰慕他，但是不喜欢他。你到底想听什么啊？我也不是没有直接跟你诉说过心意，我说月色很美，你难道没听明白吗？我又说只爱你，你不会当成是我求饶哄你的话吧？”
他说得情真意切，又藏了几分不被理解的憋闷和委屈。李莲花看着怎能不心动。他伸出手，将方多病揽了过来。
月亮正悬在天上。
今晚的月色的确很美。
李莲花亲吻他的唇，纠缠一番后又亲亲他的脸颊和耳朵，在他耳边柔声道：“我问你傻不傻，不是想骂你。”
“你别说这是什么情话啊。”方多病不吃这一套，“我不喜欢别人骂我傻子，我就喜欢被夸赞。”他朝李莲花讨要道，“你若是真心想对本少爷说情话，就称赞本公子英俊帅气，性格开朗，活泼喜人，让你一见到我就想和我亲近，恨不得时刻黏在我身边。”
“方小宝英俊帅气、性格开朗、活泼喜人。”李莲花顺着他的话道，一双眼眸在这月色下亮得醉人，让方多病连呼吸都屏住，听着他越说越亲昵，“我一见到你就想和你亲近，恨不得时刻黏在你身边。”
方多病说不出话来，但他心跳剧烈，连李莲花都能感受得到。
“小宝，我喜欢你。”李莲花竟还直接表白道，“你比这月色还美。”
完了。方多病只听到自己心里说，方小宝这辈子就要完蛋。
他从此怕是再也不敢看月亮。
李莲花之后再也没说过方多病傻，方多病也很少再提李相夷。直到有一天——
“李莲花，这是什么？”方多病收拾屋子的时候，看见一套衣服。一套白衣，和那天的白衣剑客身上穿的一模一样，还有白色的面纱。
他震惊到无以复加，拿着这套衣服去找李莲花。李莲花正在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，看见他急慌慌地冲过来，“这个啊，衣服啊，你不认识衣服了吗？”
方多病气道：“我知道这是衣服，我是问，这衣服怎么会在你衣柜里？”
李莲花不急不忙道：“它一直都在我衣柜里，只不过之前没让你收拾衣服。你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？那行，从今日起，你多干一些家务活。”
“李、小、花！”方多病气得大喊，“你不要给我左顾而言他。”
“方小宝。”李莲花也严肃地望着他，“你到底想问什么？”
方多病问：“你是不是见过那位白衣大侠？是你把衣服借给他的，还是他受伤了你曾救治过他，因此他的衣服才留在你这里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？你就这么不想我见到他吗？他真的是李相夷？”
李莲花：“……”
“你说话啊。”李莲花半天不说话，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，令方多病更加生气。
李莲花道：“你想听什么？如果我真的救过他，没告诉你，你要怎样？”
“我、我……我也不会怎样。”方多病难道还能因为这件事揍李莲花一顿不成？他也不可能因此和李莲花闹翻，跟他分道扬镳。他只是生气，为什么不让他见那位大侠？如果他真的是李相夷——
他大骂道，“李莲花，你真的是太小气了！”
李莲花又问出了那句：“你傻不傻？”
没等方多病生气，他接着道，“这衣服是我的。”
“啊？”方多病没明白，他想了想道，“这衣服是你借给李相夷的？你们什么关系？”
李莲花叹气，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笑，可他知道此刻若笑了，方多病说不定会气到跑掉，跑到外面露宿一晚，在房顶独自气恼李莲花怎么这么混账，一边饿肚子一边吹冷风，第二天早上才肯回来被他哄。
这种事还是少发生的好，因此他只能叹气道，“你承认你自己傻，我就告诉你。”
“我不傻！”
“嗯。”
“我真的不傻。”
“行。”
“李莲花。”
“在。”
“要不我亲你一口，你告诉我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除非你此刻躺下来，让我为所欲为。”
“在这儿？不好吧，这可是院子里，露天席地的……”
“那你承认你傻。”
“……”
方多病最后也没承认自己傻。
但他知道了真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