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敲棋子落灯花。

亲吻

  >>《莲花楼》李莲花X方多病

  >>短、完。


  方多病是半夜突然被吻醒的。

  就是那种细细碎碎,绵绵密密的吻,从嘴角到唇瓣,轻入口中,吻得并不激烈,只是亲吻过很多地方,唇上吻了许久后,又亲到了脸颊耳侧,往上至眼睛眉毛额头,往下至下巴脖颈,就这样反反复复,一寸又一寸地亲吻。

  方多病被吻醒后还有些迷糊,眼前略有些晃,光影闪烁,竟还点着蜡烛。吻他的自然是李莲花,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这般细密地吻。

  

  见他醒来后,这吻也没停,方多病便配合地抬起脖子、侧过脸,只是声音还有些倦意地问:“你想要了吗?”

  今晚睡觉之前,李莲花没有太大兴致。他们也不是夜夜都做那种事,照李莲花的说法,人要有节制,次数过多虚耗过大,对身体不好。

  隔两日一次为佳。

  

  今晚就是隔的第一日。

  昨天夜里倒是闹得很晚,是方多病要的,他到底正值热血,会有些难以自抑,况且他当真是很喜欢李莲花,李莲花只要稍稍撩拨,他就会有很大的反应。

  李莲花也知道这一点,今晚就没闹他,看起来冷冷淡淡的,只招呼他睡觉。

  

  方多病便睡了,他也的确有些累。

  精神上容易兴奋,但身体还是会疲累的。

  

  眼下也是睡得正好,虽然被吻醒,也还是有些倦意,倒是还没起来劲儿。

  李莲花也回答他:“不是,你睡。”

  

  方多病便接着睡了,可无法再睡着。

  李莲花虽然吻得很亲,但实在太密太细碎,弄得他有点痒。而且他真的一直在吻,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

  方多病又睁开眼,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
  

  “惩罚我吗?”他嘟囔着。偶尔李莲花不高兴了,会做出一些惩罚的事情来,也不会是太重的惩罚,就是这种闹人。

  “好困呀。要不你换个惩罚方式,让我精神起来。”李莲花若想,总有法子让他精神。只是这样细碎地吻着,让他醒又醒不过来,睡也睡不着。

  有点恼人。

  

  李莲花稍顿,竟然对他道歉,“是我不好,不闹你了,睡吧。”

  方多病想睡了,随意地换了个姿势,趴在他胸口,却察觉到他心跳剧烈,他稍微迷瞪了会儿,终于渐渐清明起来。

  他伸手摸了摸,坐起身问:“你怎么啦?你是想要吗?”心跳得这样快,还亲他,肯定是做了什么春梦,感觉上来了。

  有时候感觉上来,的确克制不住。

  

  方多病亲亲他,“那来吧。”

  李莲花却摇头,“不是。我只是做了个梦。”

  

  果然是做了梦。

  方多病笑道:“梦里头你干嘛了?”对他做了什么坏事,难不成还玩了新花样?有什么花样是现实中不敢玩的吗?他分明都很配合。

  

  方多病有时候也会闹闹别扭,因为有些花样,实在是让人觉得很羞耻。他恼羞成怒后,就会骂几句,还说不许再玩了。

  “再玩我就不理你了。”

  “我不理你了,李小花,真的不理你了。”

  “死莲花,我不要玩这个。”

  

  李莲花就会作罢,他玩这些花样也是想增添些乐趣,不是为了折腾方多病,所以方多病要是不喜欢,他也不会坚持。

  或许他心里还惦记着,所以做了梦。

  

  李莲花却道:“我梦见……你穿了一身白衣。”

  方多病愣住,“白衣?”

  

  白衣有什么稀奇的?他有时候就是会穿白衣服,李莲花也喜欢白色的、浅色的衣服,他们都有白衣。

  白衣就是不太好洗,若是和人缠斗的时候沾上了一些血迹,更是难洗。

  他每次都洗不干净,得把李莲花喊过来,可他又不想李莲花碰冷水,就专门烧了热水给李莲花洗衣服。

  

  李莲花总能把白衣洗得很白。

  方多病觉得这一点很厉害。

  

  李莲花道:“那是丧服。”

  方多病半天才反应过来,“我穿着丧服?谁死了?我、我认识的人吗?”难不成李莲花是做了一个噩梦,梦里谁死了?

  李莲花道:“我死了。”

  

  他嗓音滞涩,仿佛梦里的悲恸仍在,他眼睁睁地看着方多病身穿一身丧服,抱着一块牌位,那牌位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:亡夫李莲花相夷之墓。

  他死了。

  

  他的碧茶之毒无解,离开方多病前往海上,最终死去,尸体被冲到岸边,有人把他给埋了。方多病终于找到他的坟。

  方多病对着坟道:要嫁给他。

  

  方多病嫁给他那日,穿了一身丧服,说不知晓你到底是哪一日死的,无以为祭,那便以今日成婚为纪日。

  我不记你的死期,只记你我成亲之日。

  

  “李莲花,我嫁给你了。”

  “你莲花楼里的老婆本,全都被我搜刮出来,我一文不剩全给你花了。”

  “我既然花了你的老婆本,自然要给你当老婆。”

  “你放心,我不会为你殉情的,我自然要好好活着。我还有娘、有小姨、有老方,还有狐狸精,我肯定会帮你照顾狐狸精到它老死。还有笛飞声,他的心愿就是和你打一场,如今我继承了你的相夷太剑,学了你的扬州慢心法,婆娑步就算了,反正我就算学会了也追不上你。但我可以等学有所成后,帮你去和笛飞声打架。我总要帮你做些什么事吧,师父?我这个徒弟,你没有白收——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  “你不是遗憾我不给你磕头吗?我今天就给你磕头。”

  

  他把牌位放在面前,磕了整整三个头。

  

  “夫妻对拜,一拜一世。三拜就是三世。”

  “我总能再见到你的。”

  “我不难过。”

  

  方多病看起来也真的没有太难过,或许他早就在找李莲花的那几个月里把眼泪哭干,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气。

  

  “你不会再骗我了。”

  “你再不会骗我了。”

  

  “我讨厌你。”

  

  李莲花原本想去触碰他的手,就这样停在了空中,虽然他觉得伸过去可能也碰不到,但他依旧认为是不能去触碰。

  

  我讨厌你。

  我不想再见到你。

  别来找我。

  不要登我家的门。

  

  李莲花抱住方多病,滚烫的泪落到他脖子上,哭得十分难过。

  他低低地道:“你不理我。”

  

  “我后来又做了一个梦,我没有死,你只是生气。你生气我骗你,不承认我就是白衣大侠。可你被我哄好了。但后来你发现我是李相夷,你真的生气了。你不理我。

  “我去了你家找你,你却对我阴阳怪气,你不在乎我。我对你服软、示弱,你都再不上当。你变回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,方小宝,你这样的大少爷,原本就不该跟我有什么交集,你本来就是骄傲的人。

  “虽然我总小屁孩地叫你,仿佛对你游刃有余,能摸清楚你的心思,掌控你的爱意,想丢就丢,想要就要,可我清楚,并不真是这样。

  “你只是……喜欢我。”

  

  “我知道,方小宝,你只是爱我。”

  “你不理我,小宝。你在我的梦里,不理我。”

  

  “我死了以后,你生气了。你不理我。”

  “我没有死,你还是生气了,也不理我。”

  

  “你怎么可以不理我。”

  

  他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,方多病脖子一片都湿透了,耳边尽是他的哭声。

  他伸出手,在李莲花背上轻拍,“好了,不会不理你的。”

  

  “真的吗?”

  “当然是真的。本少爷什么时候不理你了?明明你干什么本少爷都很配合你。我虽然是个大少爷,有些脾气,但我很明事理,也并非不通情事。我知道爱人和被爱的心情,我也不会在意是否有一方付出得多。”他摸摸李莲花的头发,“而且你很好,真的很好。”

  “哪里好?”

  “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啊。”方多病道。

  

  李莲花等了一会儿,问:“没别的了?”

  方多病:“嗯,就是温柔。”

  李莲花不太相信,“没有‘无所不能’?帮你解决问题、武功天下第一、聪慧能干?”

  

  “没有。”方多病想了想,“顶多还有个长得好看。”

  “为何?”李莲花还是不信,无论是过去的李相夷,还是如今的李莲花,他都不乏追求者,而那些追求者喜欢的,都是他的“出色”之处。

  

  他武功天下第一,他乐于助人行侠仗义,他是个帮人解决问题的好人,一个很厉害很能干的人。

  一个人总要有些本事,才能讨人喜欢不是?

  一旦那些本事没了,便不再令人仰慕、喜爱。

  

  “你现在很能干吗?”方多病叹气道,“你眼睛这么久才好,之前都是个瞎子。手也不好,现在重新习武,也只有左手能使剑。你还傻了好几个月,天天瞎折腾我。李莲花,这些你都忘了?”

  李莲花假装听不见,又凑上去亲他,含糊道:“我如今可都好了,家里头所有事都是我在干。”

  

  饭是他做,碗也是他洗。捕鱼售卖、排队赶集、修屋子做工具、洗衣服铺床……如今可真是把方多病当少爷一般伺候。

  都是心疼方多病辛苦的那段日子。

  

  好在一切都好起来。

  他如今能抱着方多病,温柔地亲吻。

  

  “……你能不能亲重一点,这样我好痒,真的哈哈哈……好像在挠我痒痒。”

  “你自己说我温柔的。”这可是唯一的讨喜之处了,总不能一直靠脸勾引吧?真用脸,方多病就不是和他亲吻,又要干些别的了。

  昨夜就是太多次了,后来方多病说出得疼。

  

  他让方多病憋住,又憋不住。

  拿东西绑上,最后又哭求得厉害。

  

  他也狠不下心来。

  只能冷一冷他。

  

  想到这里,他又觉得安心起来,梦里就是太矜持,没能早早地干些亲近的事,才会让方多病说不理就不理。

  他又抱着方多病,稍稍重一些地亲吻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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