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敲棋子落灯花。

情缠 01-03

  >>花方衍生,玄夜X张无忌(雪重)

  >>伪后宫。


  01

  

  张无忌进入西厢房的时候,只觉闻到一股异香。这香他之前也闻到过,故心中一悸,不敢轻举妄动。

  他往房中看去,只见红烛泪闪,晃得人心也跟着闪。那红烛下,端坐着一女子,眉眼低垂,楚楚生怜,只看着脚上的锁链。

  张无忌左右四顾不见旁人,便上前询问:“姑娘,你为何被锁在这里?”

  

  女子抬起头来,一双美目盈盈,直看得张无忌险些忘了呼吸。这感觉之前有过,是在蝴蝶谷和蛛儿在一起的时候。

  那日他和蛛儿一同上山采药,蛛儿跌了一跤,他扶蛛儿去一处山洞中休息,却忽觉蛛儿像换了一个人。

  那洞中也弥漫出一股异香,令人情迷意乱。他恍惚中,就被蛛儿按倒在地上。张无忌只记得,那地上的砂石磨得他后背有些疼,纵使垫了衣裳也无用,蛛儿的力气太大,像一个男人。

  

  好似真的是一个男人。

  张无忌迷迷糊糊地想,他还从未经历过此事,只隐约知晓男人和女人应当是不同的。蛛儿竟不是女人,而是个男人。

  

  可蛛儿后来却不肯承认,还骂他胡说八道。

  气得他狠狠咬了蛛儿一口,蛛儿说疼死了,他还道:不会有我那日疼。

  

  那日真的疼得他有些受不了,眼泪落个不止。

  蛛儿轻笑道:“求饶我就温柔一些。”

  可张无忌自不是会求饶之人,便死死忍着,只是身体抖得厉害,听见蛛儿低语:“是还有点小呢,抱歉……没忍住,我可是找了你好久。”

  

  张无忌最后几乎哭晕过去,只依稀记得一句:“再等你两年。”

  再醒来时,蛛儿蹲在他身边,问他为何晕了。他怔怔地看了蛛儿半晌,抹了一把脸上的泪,艰难起身。

  起身时脸色一变,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,站在那里,一动也不敢动。

  

  他求助地看向蛛儿,蛛儿却只是道:“干嘛?想要我背你啊,我可不背。”还催促他,“快点走,一会儿天该黑了。”

  人已经跑远。

  

  张无忌望着她的背影泄了气,心中又羞耻又难堪,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,缓缓跟在她身后走。回到屋中,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。

  洗澡的时候,还落了一回泪。

  

  他似乎是被欺负了。

  可他是个男人,怎会有男人被欺负?蛛儿说再等他两年,两年后,她要干什么?难不成、难不成……

  张无忌隐隐约约地想,难不成是要和他成亲?

  

  张无忌在蝴蝶谷住了两年,心中多少也曾期待过。但期望落空,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那朱九真不也是欺骗他的感情?

  好在朱九真只是欺骗感情,并未对他做什么。

  蛛儿却——

  

  “没有哪日疼?”蛛儿听他这话,疑惑地问。

  张无忌望着她,心中气呼呼地想:就是那日,你还不承认。那日你虽然没咬我,只有亲吻,却让我比被咬疼多了,洗澡的时候都看到了血,还混着那些……

  

  蛛儿催道:“你说啊,哪日?谁咬你了?”

  “没有谁咬过我。”张无忌只能气道,“你是第一个欺负我的男人。”

  “谁是男人?”蛛儿也生气道,“我明明是女人。”

  

  张无忌朝她腰下扫了一眼,却被她直接一巴掌给甩懵,“你看哪儿呢?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了!”

  张无忌心中大憾,用力瞪她一眼,然后跑了。

  

  骗子,全都是骗子。

  根本不会和他成亲。

  

  张无忌后来离开了蝴蝶谷,决心再也不去想蛛儿。他此刻是在追踪成昆,他亲眼见到灰影进了这西厢房,追进来时,却只见到一位女子。

  女子的目光令他恍惚,仿佛见到了那日的蛛儿。

  

  可还来不及细想,又一女子闯了进来,竟是杨不悔,“不悔妹妹。”

  “无忌哥哥?你、你怎会在这里?”杨不悔见到他也是一惊,又看向那女子,竟拔剑欲砍。

  张无忌连忙拦住她,护在那女子身前,“不悔妹妹这是何意?”

  “无忌哥哥你让开,她不是好人。如今敌人大举来袭,我和爹爹危在旦夕,这女子定是敌人派来的奸细,我要杀了她。”

  “不可。”张无忌赶紧道,“我认识她,不悔妹妹,她不是坏人。”

  

  杨不悔迟疑地问:“你当真认识她?”

  “当真。”张无忌哄道,“你快去帮你爹爹吧,他在前厅受了伤。”

  杨不悔一听这话,连忙提了剑就走。

  张无忌松一口气,正待打量这房中是否有机关,他分明看见那圆真和尚打扮的成昆进了这房中,不知躲到了哪里。

  却忽被那女子一个用力,给拉到了床榻之上。

  

  女子压在他身上,一缕头发垂下来,落在他颈间。

  张无忌心中大骇:这女子竟如此豪放?顿时挣扎起来,却挣不脱对方的禁锢,心中惊骇更甚,也有些慌乱。

  女子已经扯开他的衣裳。

  

  他情急之中喊出:“我、我并非童子身。姑娘若修行什么邪术,找我是找错人了,我帮不了你。”

  听闻异域是有一些邪门的双修之法,需找一些童男童女练功。这女子想必是看他年岁不大,当他是童子之身。

  

  女子却笑道:“有过一次也没关系,我不介意。”

  你怎知只有一次?张无忌见她竟如此难缠,连忙作出风流之态,假装漫不经心道:“自然不止一次,我还有过许多人呢,姑娘这等样貌,还入不得我的眼。”

  这女子虽然生得一双美目,脸上却有坑洼疤痕,颇为可怖。她听了张无忌这话,脸色果然大变。

  

  张无忌倒不怕她变脸,大不了被揍一顿,受点伤。他只怕这女人当真对他感兴趣,非要和他亲热。

  他心中虽说不再惦记蛛儿,但也觉得,自己既然被男人给……又怎能和女人在一起?

  他又闻到一股异香,眼前的烛光忽明忽暗,竟似出现幻境,回过神时,已被锁链铐住双手,锁在了床上。

  是那女子脚上的镣铐。

  

  “她”竟也不是女子,而是个男人。

  张无忌盯着那处,忽然问:“你、你是当年那个人吗?”

  

  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,或许他不是被骗,今日也不是再次遇到了欺辱,只是同一个人。

  对方却轻笑一声,语气凉薄道:“你不是说有过许多人,那自然不会是同一个人。”他伸手捏住了张无忌的下巴,“我原本也想哄一哄你,但你让我……很生气。”

  

  张无忌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,但他知道是同样的疼。

  十六岁时遭遇的经历,在十八岁时又重新来了一次,但这次他咬紧牙关,眼泪死死地憋在眼眶中,没有落下一滴。

  

  “性子还是这般倔。”玄夜叹了口气,“若不是我知道你已经爱上我,当真会被你这副模样气到。”

  相夷虽早早夭折,却能轮回转世。

  应渊也活了数万年。

  玄夜自己在时空缝隙中寻找了几万年,也并未死去。

  

  “可你老老实实地等着我来不好吗?非得投胎到这桃花旺盛的人身上,想和那么多女人纠缠?”玄夜又笑得蛊惑,“那我便陪你玩一玩,可好?”

  张无忌恍惚应道:“好。”

  

  再醒来时,已遗忘这些,只惊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,衣衫凌乱,怀里抱着一位女子。他大震,连忙坐起身。

  女子好似也是刚刚惊醒,迷茫地睁开眼睛,看见他,却是一喜,对他柔柔笑道:“公子,小昭服侍得可好?”

  

  张无忌半天回不过神,跟她对视许久,才问:“你叫小昭?”

  “对,我叫叶昭,公子唤我小昭便可。”她此刻脸上的伤疤尽除,竟极为貌美,顾盼之间,惹人怜惜,只是头发有些卷曲,瞧着不像是中原人。

  “你为何……会在我床上?”张无忌使劲回想,却实在想不起来,但身体的确有些不太一样。

  “公子,这是小姐的床。”叶昭道,“公子昨夜还跟小姐会过面,还救了我。等小姐走后,公子和我都中了屋中迷香,所以就……”

  

  “迷香?”张无忌想起来,昨夜是闻到一股异香,原来竟是迷香,那他真是……“抱歉,是我坏了你的清白,我会负责的。”

  “公子不必自责。”叶昭柔柔道,“小昭是自愿的,公子救了我,我自当报答。小昭也无须公子许什么名分,只要能陪伴公子身边就好。”

  

  负责,你后头还有赵敏和周芷若呢,你能负什么责?

  玄夜心中思索,还是决定当那赵敏。赵敏有男儿装扮,他总扮女人也是费劲。

  

  张无忌听她这么说,心中稍稍松了口气。

  但他知晓跟这貌美的姑娘已经有了关系,心中也觉得亲近,便帮她拢了衣裳,招呼她起床。

  不知耽误了这许多功夫,那成昆会不会已经跑了。

  

  “我来服侍公子穿衣吧。”叶昭跪坐在床上,看起来极为恭顺。张无忌心中一软,任由她伺候,也摸了摸她的脸。

  

  玄夜稍愣。

  雪重在九重天时,从未对他如此亲近过。

  

  他原本就是被强行禁锢在院中,身上一直锁着镣铐,只能在院子的范围内行动。

  玄夜也并不想如此,可他是天帝,若不是费劲寻得这上古神器,只怕还锁不住。

  

  雪重从不吵闹,不做无谓的挣扎。他只是很冷,瞧他的目光,并无任何感情。即便是缠绵之时,也从无回应。

  玄夜偶尔能诱得他情动,却只是一瞬间。

  玄夜有时故意欺负他,想让他有一些反应,他只是死死忍住,绝不出声讨饶。

  

  他甚至都不会哭。

  玄夜第一次将张无忌弄哭时,心中其实是欢喜的。这人终于因他流了泪,哭得越厉害,他心中越喜。

  不小心失了分寸,后才想起来凡人的身体会比天帝脆弱些。

  他怕自己忍不住,只能暂且离开。

  

  两年后再遇到,这人却多了几分稳重,不再那般容易哭了。

  玄夜心中有些无奈,他并无其他法子。只能由着他罢,好不容易找到他,若他想要被众多女子喜欢,那便陪他演一场。

  但他自不可能当真让那些女人亲近了他,都将由他来演。

  

  “怎么了?”张无忌见她瞧着自己发愣,温柔问道。

  叶昭朝他一笑,道:“公子待我真好。”

  

  张无忌也笑道:“你真心待我,我自然也会真心待你。我们——”他想说我们快一些收拾,还要去找成昆,却见叶昭凑上来,亲他一口。

  异域的姑娘,当真是热情。

  

  张无忌被她这热情感染,也搂了她的腰,亲回去。

  

  02

  

  张无忌和叶昭缠绵片刻,又急着找那圆真踪迹,正待四下搜寻时,只听叶昭道:“公子,这下方似乎有暗道,你要找的人,会不会藏进这里头了?”

  张无忌过去一看,当真有一条暗道。谁能想到,这姑娘的闺房中竟会有一处暗道。他对叶昭道:“我下去,你在上面等我。”

  叶昭却抓着他的手道:“我陪公子一起。”

  

  张无忌和她对望,只见她眼中关怀备至,满是担心,心中又是一软,对她笑道:“好。”伸手扶她,小心翼翼地将她也拉入地道。

  地道冗长,弯弯曲曲数十丈,张无忌护着叶昭一路走到头,却见分出了四五个岔道口,不知哪一个才是圆真逃跑的方向。

  叶昭道:“这边似乎有血迹。”

  

  张无忌听她指引,往其中一条有血迹的路又走了几丈,却见前方被一巨石堵住了去路,想必是那圆真猜到后面有人会追上来,用这巨石将出口堵死。

  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叶昭好似想不出主意。

  “无事,待我将这巨石推开。”张无忌安慰道。他如今已练成了九阳神功,这巨石虽大,尽全力一推,想必也能成功。

  他便奋力一试,结果巨石没推开,却不知推松了附近哪一处,造成塌陷,他跟叶昭一起掉落下去。

  危急关头,他试图护住叶昭,却感觉到好似有一股气劲,先护住了他。

  

  一路落了许久,终于落地。

  张无忌第一个反应是去扶叶昭。叶昭朝他笑道:“我没事的,公子。”

  张无忌正要安心,却瞥见她右臂衣衫被擦破一块,有血渗出,顿时急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没事,可能不小心划到了。”是刚才跌落时被石壁上的利器刮伤,也是因此才察觉到这石壁上也有机关,使出了法力。

  

  此界乃凡人界,无妖无魔,凡人只会一些武功。玄夜若过度使用法术,会坏了此界规则,被驱逐出境。故只能使出一层薄薄气劲,如同凡人用内力避雨一般。

  

  “来,我帮你包扎一下。”张无忌扶着她往里走,这地下竟是一间石室。他余光瞥见不远处两具骷髅头,连忙侧身挡住叶昭视线,免得她受到惊吓,扶她到另一角落,擦干净地上灰尘请她坐下,又撕下一块衣料,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,口中还道,“这里没什么药,先包住止血,等出去了我定为你寻来最好的金疮药,保证不留疤痕。”

  

  玄夜低头望着他。

  他和雪重相遇,也是借受伤为由,被雪重所救。雪重当时为他包扎了伤口,淡淡道:“如此便无事了。”

  他眼中透着冷漠,玄夜便很不甘心,问他:“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?那些修罗族的武器都沾染魔气,这伤口想必好了,也会留下可怖的疤痕。”

  

  雪重微微疑惑,“留疤痕又如何?”

  玄夜眉头紧蹙道:“留疤痕就不美了。”

  

  雪重只淡淡瞥了他一眼,无动于衷地离去。

  玄夜望着他的背影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
  

  雪重从不在意他身上的疤痕,也从未关心过他是否受伤,甚至只要寻得机会,就想杀了他。他身为天帝,是仙界实力最强的神,玄夜若竭尽全力,虽然也能将他重创,却从未狠下心,便总是自己受伤。

  后来,他也觉得实属难堪,就寻得一上古神器,缚神锁,终能将他束缚住。

  

  “留疤痕又如何?”他问张无忌。

  “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在意身上留疤了吗?”张无忌笑道,“我虽不介意,但怕你自己心中在意,能免去你烦恼,自然是好。”

  叶昭问他:“留疤了,公子会不愿再碰我吗?”

  张无忌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提及此事,可一想,四下也无人,只有两具骷髅,也没什么可避讳的,便笑道:“自然不会。我说了,我不介意……”

  叶昭已经堵住了他的唇,张无忌手一顿,却也环抱住她,只避开她的伤口。亲吻片刻后,却没停下来,叶昭的手已解开他的腰带。

  

  张无忌欲言又止,他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,四处是灰,还不知是否有其他危险机关。可怀中人既然如此热情,他也不好拒绝。

  他的手刚刚触及那一片温软,就闻到一股异香。

  

  又是熟悉的异香,恍惚过后,他发现自己又被锁了起来。

  但好歹身下是床,被褥也十分柔软,不会再磨疼他的背。

  

 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,已经确信他就是那一日的“蛛儿”。难怪蛛儿始终不肯承认欺负过他,还为被说成是男人而气恼。

  蛛儿当真是姑娘,也并未和他有过亲密之举。那日山洞中,是这个男人假扮成蛛儿,真正的蛛儿,应当在那附近昏迷。

  

  “你到底是谁?”张无忌问道,他试着挣脱手腕上的镣铐,这样锁着他实在很难受。

  “我叫玄夜。”玄夜已恢复本来的面貌,和叶昭倒也有几分神似,但只有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时相似,他举手投足间,多半显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势。

  “你为何非要绑着我?”张无忌头一次见到这般样貌的男人,不仅不像中原人,还不像个凡人。

  

  幼时听他爹夸娘是天上的仙女。

  他觉得眼前这人,倒像是天上的仙人。

  仙人貌美,娘说,貌美之人都会骗人。

  

  玄夜解他衣裳,口中漫不经心道:“不绑着你,你不就跑了吗?”

  张无忌已经跟他亲近过两次,虽都是被迫,却也并非全然未获得快乐,事已至此,他温声道:“你不必绑着我,我不会跑。”

  “当真?”

  “真的。你不就是想和我……”张无忌脸微微一红,“和我亲近,你若喜欢我,直说便好。我不会跑的。”

  

  玄夜却似并不满意,手略微用力,“谁喜欢你,你都会和他亲近吗?”

  张无忌心道不好,这人性子似乎有些偏执,看他喜欢绑人,想必多少有些怪癖,只能先哄道:“自然不会。玄夜,你长得可真是好看。”

  

  玄夜忽地笑起来,这一笑,将张无忌看愣了。只见他俯下身来,在他耳边道:“虽知道你是骗我,但我也高兴。这次,便温柔一些罢。”

  玄夜这一次极尽温柔,除了仍旧把他双手锁着,其他并没有令他觉得丝毫难受。最后,他甚至还有些不舍。

  玄夜帮他清理干净,揶揄道:“下次吧,你再不去练你的乾坤大挪移,就救不了明教众人,当不了明教教主了。”

  

  张无忌心中疑惑:什么明教教主?他怎会成为明教教主?

  却又是一阵恍惚,再醒来之时,周围依旧是灰尘堆积的石室,而叶昭在他怀中,面色潮红,一副女儿家羞怯姿态。

  张无忌帮她穿好衣衫,搂着她起身,问她可还好。

  

  叶昭自然说好,拉着他的手四下打量这石室,很快看见那两具骷髅,惊叫一声,又躲进张无忌怀里。

  张无忌连忙安抚她。

  叶昭假装害怕了片刻,才悄悄探出头,询问那是谁的尸体。

  

  张无忌护着她前去查探,发现这两具尸体,竟是阳顶天夫妇。其中那男子的骷髅手边,还摊着一张羊皮。

  张无忌捡起来,和叶昭一起查看,只听叶昭惊喜道:“公子,这是明教的无上心法,乾坤大挪移。”

  

  张无忌十分意外,也并未觉得欢喜。只因他已发现这石室竟无出口,那掉下来的甬道也绝无可能爬上去,他跟叶昭,只怕都将饿死。

  他将所想告知叶昭,叶昭却道:“公子,这乾坤大挪移听闻极为厉害,或许你学会了,就能利用它打穿这石壁,寻到出路呢?”

  她又道,“便是仍旧出不去,小昭也并不遗憾,能跟公子死在一起,小昭心甘情愿。”

  

  张无忌心中动容,无论如何,他都不能让叶昭陪他死在这里,便摊开那羊皮卷,试着练起来。

  很快,他便沉浸其中,一路练至第七层。

  寻常人练好第一层,都要至少七年,多则十四年。第二层,有的需二十一年。第三层鲜有成者。

  可张无忌只花了数个时辰,就练至了第七层。

  

  玄夜在旁边给他擦着汗,心道果然是天帝,虽成为凡人,也如同开了挂一般。

  张无忌练到了第七层后,醒过来,这后头有十九句话,他实在想不明白,也不愿再想,拉着叶昭在室中寻找出口。这一次,他发觉一块大岩石,底下装了个大铁球作为门枢,只是铁球生锈,门便难以打开。

  他运功奋力转动铁球,终于带着叶昭出去。

  

  外头天光大亮,一时晃得人眼睁不开。等适应过后,张无忌扭头望叶昭,却是一愣。外头冰天雪地,光映在雪地里,照射在叶昭脸上,当真是柔美如玉。

  “小昭,你真是好看。”

  叶昭心情大好,拉着他往前走。

  

  没走多久,就见雪地里出现死人,有明教弟子,也有少林僧人。张无忌急忙带着小昭赶往山顶,正好救下明教众人。

  张无忌的父亲是武当张翠山,可他母亲却是明教白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。见到外公遇袭,他自然要出手相救。

  可他没料到,他救了众人之后,明教之人,却要奉他为明教教主。

  张无忌推辞不过,只能暂任这教主之位。他带着众人从密道中出去,反杀各大门派,击退敌人,又定下尽释前嫌,不得主动再去寻仇的教令,终于暂且平息了这场风波。

  

  事了之后,张无忌要去海外迎回义父金毛狮王谢逊,杨逍父女及周颠等人随他前去。杨不悔过来问他:“无忌哥哥,你要带着这妖女一起去吗?”

  张无忌柔声道:“小昭她不是妖女,她如今跟了我,我自然要带上她。”

  杨不悔一愣,“跟、跟了你?”她有些不确定张无忌的意思,身为女儿家,她也不好多问,只能把周芷若拉出来当借口,“无忌哥哥,你不喜欢芷若姐姐了吗?”

  

  张无忌略有些尴尬。他在光明顶救下明教众人时,和六大门派皆有交手。其中峨眉派站出来的,就是周芷若。

  若在往日,张无忌定不会跟她打,还会寒暄几句。

  可当时叶昭就在他身旁,他实在不好意思。周芷若朝他看来,也是目光柔情似水,格外惹人心动。

  

  张无忌心中乱了一阵,却不敢流露出丝毫,只和她一战时,留有余地。

  周芷若最后还瞧了他一眼,又看向他身后的叶昭。

  

  但叶昭事后也并未问他,仿佛并未看出他和周芷若之间的暧昧,令他又觉宽慰,又感念叶昭的体贴。

  此刻却被杨不悔直接说了出来,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
  正踌躇间,却听叶昭道:“公子自然是喜欢那周姑娘的,他二人日后,还要成亲的。”

  

  张无忌一愣,扭头看她。只见她笑吟吟,依旧是温婉模样,神色间没有丝毫嫉妒。

  不知为何,他心中却略有不爽。

  

  “你倒大方得很。”杨不悔道,“想必是知道自己来路不正,不敢肖想我无忌哥哥。”

  叶昭不和她争辩,只柔柔地望着张无忌。

  张无忌对杨不悔一笑,拉着叶昭上了他的马。

  

  将叶昭搂在怀里,张无忌低声问:“你……当真不介意?”

  “不介意,只要公子留小昭在身边就好。”叶昭道,又玩笑一句,“只是公子当真只喜欢女人吗?会不会以后还看上男人?”

  

  玄夜已想定,赵敏干脆只是一个男人罢了,装作女人,每次跟张无忌亲热之时都得设下幻境,他能用的法力维持不了太久,往往不能尽兴。

  

  张无忌听她这话,忽地想起蛛儿。蛛儿可不就是个男人,那次的经历,犹不能忘。说来也奇怪,他跟叶昭每次亲热,不知为何都不记得,只感觉的确亲热过,怀中人也是亲近之人,但那个过程却有些恍惚。

  这样想,他其实对和女人亲热并无实感,反倒是和男人那次,才……

  

  张无忌不敢把话说得太满,只能含糊道:“周姑娘,不是女人吗?”

  叶昭目光微冷:果然还是惦记你的周姑娘。

  

  众人一路行至沙漠,前方草原中出现元兵。他们遇到了被人重伤的殷梨亭,竟是和俞岱岩一样,为大力金刚指所伤。

  张无忌想起自己身世,父母自刎,皆是因为对不起俞岱岩,如今殷梨亭也受同等伤,他定要找出凶手,为二人报仇。

  他寻到玉门关,欲前往嵩山少林,却在路上发觉元兵抓了一众妇女,顿时追赶而去,救下了那群妇女。

  

  叶昭在这时忽道:“公子,我有些累了。”

  张无忌见她脸色苍白,想必一路跟着自己奔波,早有不适,便将她在镇上安顿下来,称自己事情办完,就回来接她。

  叶昭点头,只让他安心前去。

  

  张无忌刚一出门,就见两位猎户打扮的人过来行礼,称:“敝上久仰大名,诚邀张教主前往敝庄歇马。”

  张无忌跟随他们到了一座杨柳环绕的大庄院前,只见一人正在门口迎接,“张教主,久候多时了。”

  

  正是赵敏。

  

  03

  

  张无忌见到赵敏那一刻,先是一愣。他只觉这位温雅秀美的公子实在是有些熟悉,眉眼间竟有些像叶昭,但细看又并不像。

  叶昭有些异域风情,这赵公子却是实打实的中原人长相,模样清隽,流露出高贵之态。他毕竟是个男人,没有叶昭的柔弱之感,隐隐还透出一股威势来。

  

  张无忌向他行礼,却被他直接伸手扶了起来。赵敏手白如玉,掌心微凉,握住了张无忌的手。

  张无忌脸色如常,耳根处微微发烫。

  

  赵敏好似对他亲近得很,一路拉着他的手进去,招待众人入席,还亲自给他倒酒夹菜。明教众人一愣,又窃窃私语,周颠忽然大声道:“这酒中有毒,菜也有毒。你一定是想迷惑我们教主,趁他不备,药晕我们。”

  

  赵敏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,伸手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,吃进口中。这桌上的每一道菜他都尝了一遍,酒也喝了。

  周颠等人终于放下心来,嘻嘻哈哈地开始吃喝。

  吃完后,他们就都中毒了。

  

  “你、你……”

  “想要解药吗?用张教主来换吧。”

  “如何换?你想对我们教主做什么?”

  

  赵敏不答,只望向张无忌,询问道:“来吗?”

  张无忌思索片刻,对众人道:“那我便跟他去一趟。”

  

  明教众人自是要阻止,说教主莫要中了他的诡计,他只怕要把你骗去囚禁云云。

  张无忌听见此话,忽然想起了叶昭脚下的镣铐。说来奇怪,他初见叶昭时,叶昭的双脚分明被镣铐锁住,那镣铐还不知是什么材质的,看着竟流光溢彩,颇为精致。可亲热之后,那镣铐不知去了哪里,再也没看见过。

  也不知叶昭是如何解开的……他心中思索此事,边跟着赵敏往里头走,忽听赵敏问——

  

  “在想谁?”

  张无忌欲言又止。

  赵敏又问:“想那位周姑娘?”

  张无忌意外,“你也知道周姑娘?”为何突然提到周姑娘?

  

  赵敏讥讽道:“张教主武功盖世,光明顶上力压五派,却唯独输给了峨眉派周芷若,想必是故意放水吧?”

  张无忌被他说得脸一红:他的确是留有余地。他如何能对周芷若下死手?周姑娘、周姑娘……

  

  赵敏神色一冷,“你当真是在想她?”

  张无忌连忙道:“不是,我只是想到了小昭。”他又解释道,“小昭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
  赵敏神色怪异,“未婚妻?”

  张无忌点头,“我定会迎娶她。”

  

  “为何?”

  “因为我喜欢她。”

  “当真?”

  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
  

  赵敏忽然笑了起来,这一笑,艳丽不可方物,将张无忌直接看呆。他就这样呆呆地跟着赵敏走,走进一个房间,见赵敏关上门,才陡然惊醒,环顾四周——

  这赫然是一间卧房,房中摆着一张白玉床,上铺锦被。

  

  不是说来换解药,怎地把他带到卧房中来?

  还好不是姑娘的卧房。

  

  张无忌刚觉松一口气,下一刻,却被赵敏直接拉到了床上,压倒,顿时惊道:“你——赵公子,这是何意?”

  “你说呢?”玄夜笑道,白玉般的手指修长,正捏着他的下巴,目光邪魅,“不是说了吗?解药,要用你来换。”

  张无忌陡然惊觉:他竟是这个意思。这赵公子,竟也如那些姑娘般,对他生出情意,想要和他亲近。

  

  张无忌从小看惯了父母相爱,也常常见他们亲热,觉得喜欢上一个人是很自然的行为。所以他年岁不大时初见朱九真,便心生喜爱。可朱九真并不喜欢他,甚至还十分瞧不起,欺骗了他。他心中又觉得情爱这种东西,并不可信。

  后来遇到蛛儿,原以为是真心相待,可蛛儿竟只是……那一遭后,蛛儿也不认账。张无忌吃了一口闷亏,从此再也不敢轻信。

  

  他瞧见周芷若的时候,是有些心动的。

  却绝不会再主动。

  除非对方爱极了他,对他死心塌地,否则他也不会交付真心。

  

  直到遇见叶昭。

  叶昭对他真心爱慕,柔顺体贴,又十分热情。

  他自然很喜欢叶昭,也愿意接纳叶昭。即便叶昭要他以后再也不看别的女子,身边只能有她一个,他也会答应。

  只是叶昭自己偏没有这种占有欲,张无忌心中还有些失落。但想必,叶昭当真是这样温柔大度的姑娘,只要留在他身边便好。

  

  如今,又遇见了赵敏。

  赵敏是一个男人,一个很美的男人,对他示好的男人。

  张无忌心中又有些犹疑,“你是对我有意,还是只想……”只想欺负他一回,如同蛛儿一般。

  

  玄夜的手指摸着他的唇,目光深情款款,口中呢喃道:“我自然是……”

  

  “爱你。”

  我爱了你,几万年。

  

  玄夜刚囚禁雪重那会儿,还只是心有不甘。

  他实在没料到,自己竟然没能引诱得了雪重。他不信,雪重当真对他无动于衷。

  

  他把雪重锁起来,然后以身相诱。

  他把所有话本中看过的手段都使了出来,雪重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情动。但他也只是失神了那片刻,并且生出戒备。

  后来无论玄夜再怎么做,他都鲜少有回应。

  

  后来,他腹中怀上了玄夜的孩子,那一日他感应到,神色稍微有些变化。

  他缓缓走到院中雪地,环顾四周雪景。

  他的手落在腹部,释放出灵力。

  

  玄夜当时一急,以为他要杀死腹中胎儿。

  缚神锁能封印住神的大部分神力,所以雪重无法逃脱。但尚未出世的胎儿,即便是神胎也极其弱小,只需些许灵力,就能令其消亡。

  他急切地赶过去,抓着雪重的手腕,狠厉道:“不许伤他。”

  

  雪重有过片刻怔然,然后似乎是露出一抹苦笑,又恢复了冰冷姿态。

  他坐在树下,闭上了眼睛。

  

  孩子后来顺利出生了,出生后,玄夜狂喜。

  他觉得雪重留下了这个孩子,就是终于接受了他。

  可雪重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却是:“你何时放我?”

  

  玄夜已不太记得当时的心情,他也不在乎。他只是终于知晓,这个神,他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。

  他输了。这一次,是他惨败。

  可胜负又有什么干系?日子还长着呢,只要他还没死,就必要跟他纠缠。

  

  他和雪重彻底闹翻,是相夷神陨。

  相夷是他和雪重的孩子,是天帝和修罗王之子,生来神胎,神勇无比,一千五百岁时,在六界便再无敌手。

  是六界皆服的下一任天帝,也可统管修罗界。

  

  六界甚至因此迎来了和平。

  可相夷办完两千岁的生辰宴,就突然神陨。身无外伤,直接陨落。

  

  玄夜和雪重知晓,皆是大震。

  玄夜前往相夷陨落现场查探后,抑郁而归,回院中见雪重神色肃然,眼中竟然是带了几分恨意。

  

  他对玄夜冷笑道:“我还以为,你当真爱我。”

  玄夜也是冷笑,“你猜我刚才在大殿上听到了什么?雪莲心,就是你的心。你的心!你若能爱上我,他又怎么会死?你为何不爱我?”他当真是痛彻心扉,“你为何始终都不肯爱我?”

  “雪莲心是我的心。”雪重望着他,神色间也有挣扎,末了却还是道,“罢了。你根本不懂爱。”

  

  相夷死后,仙界大乱。

  神仙们害怕失去难得的和平,竟有人来劝解雪重,再生一个孩子。雪重冷漠道:“再生一个又有何用?一样会死。”

  玄夜知道他所言,定是已决计不会爱上他。

  

  他心有不甘,还是让他再有了一个孩子。

  可雪重却对他越来越冷淡,已经连冷漠敷衍都没有了,直接如同一个木偶,一座雪雕。

  玄夜试图寻找转机,启动转息轮,回到他们初遇的那一刻。

  

  经历过木偶雪雕,玄夜再看当初的雪重,竟也有几分鲜活,虽然冷淡少言,却多少有些反应。

  他沉浸在这样的时光里,将雪重也束缚在时空中,不去管外面的事。反正外面有应渊,那小子,没有他兄长的行事果决,却稳重踏实不少。

  

  可惜迟早会死。

  玄夜不愿再经历丧子之痛,故从不跟应渊亲近。

  

  却不想应渊身边出了个萝卜。

  一根普普通通的萝卜成精,灵草都算不上,却又那般疯狂,竟然敢来向他借转息轮。

  玄夜欣赏这小疯子,把转息轮借给了他。

  可不受时空逆转束缚的雪重却恢复了清明,他用自己的力量,打破了这一切。

  

  天下大乱,应渊归来,他见此状况,欲以己祭苍生。

  他陨落,天下平。

  

  雪重却道不必如此。

  他走到应渊面前,看着自己的孩子,伸手触摸他的脸颊,感受他的神魂,忽地露出欣慰的笑容,“你不必死,你不会死……”

  他回头看玄夜,那是玄夜第一次看见他笑,如盛开的雪莲,冰冷却美丽。

  

  他用自己的力量,助应渊以元神祭苍生。

  元神灭,神如身死,却不会真正死去。应渊的神魂依旧可以存于世间,在这茫茫宇宙中感知一切。

  而雪重自己,则真正陨落,陷入轮回。

  

  玄夜是在找他转世的时候,才知道相夷当初也不是神陨消亡,而是轮回转世。

  只是他找了几万年,遇见过许多次相夷的转世,却从未找到雪重。他甚至找过死物,如木偶雕塑之类的,也从无结果。

  直到那日,又见到殷天侠。

  他见过一次殷天侠,那个时空里,陆昭西是跟周亦安在一起。周亦安和傅云深,都是相夷的神魂碎片,所以有时他们也会出现在同一个时空。

  陆昭西是那个深爱相夷却并不偏执,打动神仙的孩子。殷天侠却是……他的血脉。

  

  他感知到这件事时,觉得非常奇怪。

  他跟雪重只有相夷和应渊两个孩子,为何还会出现其他血脉?

  

  殷天侠在这个时空里和周亦安在一起,很明显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两抹神魂,他必定不是相夷。他也不是应渊,那他是谁?

  时空是相互穿插的,并非他先遇到的就先发生,这或许意味着,他在某个时空会遇到雪重,然后和他又有了一个孩子。

  

  玄夜循着这个线索去找,终于找到了孩子的来源:他是殷离所生。殷离所处的世界只有凡人,没有仙魔和妖怪,也没有乾元坤泽哥儿之身,生孩子的只能是女人。

  他原本以为,雪重是转世成为了一个名为殷离的女人,他找到这个殷离,觉得眉眼间也有些相像,却毫无亲近之感。

  

  他又在蝴蝶谷待了一阵,终于等来了张无忌。

  见到张无忌的那一刻,他惶惶不敢相认。

  

  几万年了,他都不记得具体是多少年,他魂牵梦绕的这张脸,终于又出现在他眼前。可这个人,跟记忆里的雪重截然不同。

  他活泼得要命。

  

  张无忌爱哭爱笑,生气了就要骂人,想爹娘了就会哭,想要什么会撒娇,高兴了会抱着人打滚,被欺负了就可怜兮兮。

  玄夜都不敢相信,他就是雪重。

  

  他观察了张无忌许多日,又探知了张无忌的命数:竟是个桃花旺盛之人,年少时就喜欢了一个姑娘,后来又有四个女子围着他转。那个殷离,也是其中之一。

  殷离确实可以给他生孩子。

  可殷天侠身上,分明留着他修罗一族的血。

  

  玄夜恍惚想起,雪重情动那一次,似乎和他说过几句话。

  那是他们之间罕见的温情时刻,雪重似乎是之前并未了解过这些事,情浓之时,他忽然问道:“会怀孕吗?”

  玄夜道:“自然会。”

  雪重似乎有些不满,问:“那为何不是你怀孕?”

  玄夜应道:“那下次我来。”

  

  可是下次,他跟雪重之间已经彻底闹崩,他也浑然忘了这件事。

  应渊依旧是雪重所出。

  

  玄夜思前想后,雪重转世到张无忌身上,身边围着这么多女子,莫非是想要他来给他生个孩子?

  他终于领悟过来,借殷离之名,将张无忌按倒在山洞之中。

  

  但过程中才意识到,张无忌太小,凡人也不如神仙那般早熟,才十六岁,怕是也不能当父亲。

  还是等等罢。

  

  你既想要这么多人围着你,那便等你都遇见了再说。

  他也想过这四个人都由他来假扮,但蛛儿和周芷若早已与张无忌相识,缘分既有,便顺其自然。其实赵敏也与张无忌幼年见过一次,但那时候的赵敏是未曾生出什么情意的,缘既未起,尚能抹去。

  此界再无敏敏郡主,只有他小郡王赵敏,字玄夜,号修罗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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